沒有信眾的神在火車中
幽幽凝映著點綴遠方燈火的黑色車窗
車窗上頭有個兩層賽璐璐參差重疊出來似的影像
神知道那個影像是他的臉
只是這張臉神一點都不熟悉看著這張臉 好像看著某個陌生人從窗戶的另一端幽幽地凝視著神
神打了個噴嚏 哈啾
接著別無選擇地繼續和窗裡映著的那張臉進行恐怖無止盡的互相凝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鄰座那個看著化妝品雜誌的富家女不知已起身上廁所過了幾次
凝視仍然緩慢持續著
直到大神無預警地優雅降臨在沒有信眾的神之前
在這裡必須說明的是 大神之所以是大神
是因為他是個「有」信眾的神
相較之下 「沒有」信眾的神當然只是個幽幽的小神
兩者是絕對必須區別的
大神問小神 記不記得當我們都還不是神的時候
啊 那個一無所有的美好歲月裡
你會在雨季中靜靜躲在我風衣裡避雨？
小神苦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正是雨季 但是小神已不在大神的風衣裡
大神又說 那時的你在我風衣裡看起來好小 好柔弱
我還記得你頭髮裡散出來的香味
以及你在我胸膛上留下的體溫
可是當我護著小不隆咚的你
感覺卻像守護著全宇宙
當時我胸口中翻騰著的驚滔駭浪你可知曉？
小神聽著大神的話 幽幽的看了玻璃窗上的陌生人一眼
陌生人也回看了小神一眼
小神當然知道大神的感受 因為他記得大神結實的胸膛中傳出的陣陣雷鳴
小神無法正視大神 因為不知怎麼搞的 小神和大神都已經「成為神」了
大神惦念的那種溫暖 是當他們都還「不是神」的時候的舊事
現在 即便一個是有信眾的神 一個是沒有信眾的神
終究還是不能像過去那樣擁有彼此了 不能了
所以小神唱起了一首歌 車窗上的陌生人也同時唱著這首歌
歌詞緩緩釋放出紫色的酸楚 與大神對小神的遺憾融合成打不齊的節拍
大神知道這節拍是意欲送走祂的節拍
於是他也很優雅的說了聲 別了
臨走前祂試圖輕撫小神的臉龐
但是小神將臉別了開 於是大神變靜靜消逝在他的後腦杓
大神走了 剩下的只是車窗上那個陌生人更加異樣孤寂的眼神
以及那首在小神的眼框中擠出一點點濕潤的歌
到底從什麼時候起 我失去怕的權利
每次想要訴說我也脆弱 沒有人聽
你說知道我是誰 卻看不見我有淚
也許總是要求自己堅強 是我不對
想要飛 帶著一張最真的臉
想要飛 放下榮耀回到從前
看一看 一無所有那些歲月
我是否曾經 更快樂一點
幽幽凝映著點綴遠方燈火的黑色車窗
車窗上頭有個兩層賽璐璐參差重疊出來似的影像
神知道那個影像是他的臉
只是這張臉神一點都不熟悉看著這張臉 好像看著某個陌生人從窗戶的另一端幽幽地凝視著神
神打了個噴嚏 哈啾
接著別無選擇地繼續和窗裡映著的那張臉進行恐怖無止盡的互相凝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鄰座那個看著化妝品雜誌的富家女不知已起身上廁所過了幾次
凝視仍然緩慢持續著
直到大神無預警地優雅降臨在沒有信眾的神之前
在這裡必須說明的是 大神之所以是大神
是因為他是個「有」信眾的神
相較之下 「沒有」信眾的神當然只是個幽幽的小神
兩者是絕對必須區別的
大神問小神 記不記得當我們都還不是神的時候
啊 那個一無所有的美好歲月裡
你會在雨季中靜靜躲在我風衣裡避雨？
小神苦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正是雨季 但是小神已不在大神的風衣裡
大神又說 那時的你在我風衣裡看起來好小 好柔弱
我還記得你頭髮裡散出來的香味
以及你在我胸膛上留下的體溫
可是當我護著小不隆咚的你
感覺卻像守護著全宇宙
當時我胸口中翻騰著的驚滔駭浪你可知曉？
小神聽著大神的話 幽幽的看了玻璃窗上的陌生人一眼
陌生人也回看了小神一眼
小神當然知道大神的感受 因為他記得大神結實的胸膛中傳出的陣陣雷鳴
小神無法正視大神 因為不知怎麼搞的 小神和大神都已經「成為神」了
大神惦念的那種溫暖 是當他們都還「不是神」的時候的舊事
現在 即便一個是有信眾的神 一個是沒有信眾的神
終究還是不能像過去那樣擁有彼此了 不能了
所以小神唱起了一首歌 車窗上的陌生人也同時唱著這首歌
歌詞緩緩釋放出紫色的酸楚 與大神對小神的遺憾融合成打不齊的節拍
大神知道這節拍是意欲送走祂的節拍
於是他也很優雅的說了聲 別了
臨走前祂試圖輕撫小神的臉龐
但是小神將臉別了開 於是大神變靜靜消逝在他的後腦杓
大神走了 剩下的只是車窗上那個陌生人更加異樣孤寂的眼神
以及那首在小神的眼框中擠出一點點濕潤的歌
到底從什麼時候起 我失去怕的權利
每次想要訴說我也脆弱 沒有人聽
你說知道我是誰 卻看不見我有淚
也許總是要求自己堅強 是我不對
想要飛 帶著一張最真的臉
想要飛 放下榮耀回到從前
看一看 一無所有那些歲月
我是否曾經 更快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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