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我的身分是披著嫁衣的幸福新娘。

我自小就有禮服情結。小時候我曾跪在老爸的車後座,雙手貼在玻璃上傻傻看著路邊禮服公司展示的禮服,期許未來要嫁一個疼我的老公,讓他帶我穿遍高雄著名的婚紗路──中山路上所有婚紗公司的禮服。這個幼時心願固然有點蠢,但從某種角度而言,就算現在的我已經了解和一個男人結婚這件事有多複雜、多麻煩、多礙手礙腳,這個心願至今仍未曾完全從我的心願清單中除名。

我的老公s(副數加s)很給我面子地舉行了盛大的婚宴。

席開多少?算不出,總之我一生中所有認識的人(包括只看過照片的網友)通通列席了,你說有多完美?完美是完美,只是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夢中的我可不這麼認為)──如我剛剛所說,我同時嫁給了一個以上的老公;說清楚點,是兩個。

一個是我國小同學、另一個是某個現在我想不起來的點頭之交。
 
婚宴場合固然是喜氣洋洋,但是兩個老公並不認識,所以我是一會兒挽著老公A的手敬酒、一會兒在老公B的朋友前談要生幾個孩子的,真正是春風得意、「雙喜」臨門(欸,算錯了,應該說是「雙囍」臨門,2*2=4)。

雖然沒有人提起,但婚宴會場中似乎暗藏著什麼眾人心有靈犀的默契,直指我是一個與老公A互許終身又與老公B結為連理的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我依偎在老公A的懷裡尋求溫暖,下一秒鐘又和老公B十指緊扣當眾蛇吻,兩件事情我都做的如此理所當然,原因連我自己也不懂。

啊,我怎麼忘記了,在婚宴場合之外,我還有一個正牌男友和好幾個曖昧對象啊!所以,為了自己的方便,穿著婚紗的我在心底列了個清單,上面紀錄著目前和我有關係的男人:

1. 不知情的老公A
2. 不知情的老公B
3. 不知情的正牌男友
5. 不知情的曖昧對象A (他還自以為是地把我當成他籠中的小鳥)
6. 不知情的曖昧對象B (永遠對我帶著千萬燭光那麼燦爛的笑容)
7. 知情但毫不在乎的曖昧對象A (是個被虐狂網友)
8. 知情但毫不在乎的曖昧對象B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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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點是名單繼續往下的意思)

話說在新婚啊入厝啊蜜月等等幸福洋溢的人生大事都告一個段落之後,我的老公A要到國外出公差,於是我就在和老公B共築的愛巢裡透過手機向老公A說:「我會在家裡燒好菜等你回來的!」然後跟老公B在兩人一起去家具行挑選的床上翻雲覆雨;結束之後,我暗自嘆息為什麼嫁了兩個不成大器的爛男人。

早上,老公B為了存錢生孩子出門打拼,我便和知情但毫不在乎的曖昧對象A開著敞篷車去吃喝玩樂。玩夠了,我便要他自個兒回家。接著我前往某間餐廳,在那裡答應和一個女同性戀友人正式交往,然後任她在她常上的女同志論壇裡大肆宣揚她終於找到了我,她幸福的依歸。唉呀,我好像還常常摟著那個「女朋友」的腰出現在當初列席婚宴的朋友眼前。我甚至和她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由我主動。

我同情每一個對我付出真情的人。
我不屑每一個對我付出真情的人。

不知何故,夢中的我就是可以遊刃有餘的周旋在這些男人(和女人)之間,完全沒有被捉姦啊潑硫酸啊甩掉啊控告等等的問題。

夢中的我到底在想什麼呢?
夢中的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夢中的我是否如佛洛伊德爺爺所言,
是現實裡中規中矩的我潛意識裡最強烈的欲望?

好強啊。
可不是嗎?
的確是很強。
 
只是眼睛睜開之後,
第一個嗆上我腦門的感覺就是:

「我做了個很噁心的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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