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今天凌晨,我夢見自己偷偷跑回去看以前在埔里教過的學生。可惜的是,他們仍全籠罩在那個黃鼠狼前老闆+癡肥豬主任的淫威中,那兩個教育界之恥在這種短視近利、教育成果花而不實、教育倫理蕩然無存的社會中,依照呆伯特法則(將白癡按部就班地升職,官位越高,他們造成的損害就越小),爬上了中學校長與訓導主任的位置,於是,即使我只是回去看看我的學生,也得像個小偷一樣躡手躡腳趁著他們下課跑到操場玩的時候去。

我低調的走過偌大的操場,看見我的學生們個個都長大了,成了青春的籃球少年和排球少女;雖然這些孩子現在早已與我無關,不知何故,看見他們漸漸成長,我還是很替他們開心。

走著走著,大部分孩子沒注意到我,但也有些孩子認出了我。認出我的孩子們很開心的帶我去他們住的學生宿舍坐一坐,我也很開心的去了;沒想到,我才剛坐下,門外就傳出「教官來查房抓人了!」的暗號,頓時一陣兵荒馬亂,我才知道自己成了被雞掰二人組統治的學校中的頭號通緝犯。

在這陣混亂中,有些學生先跑去門口跟教官拖延時間,而一個很喜歡我的原住民學生(他叫Sam,長大之後變得很像浦飯幽助)則帶著我躲進儲藏室。儲藏室很滿,沒地方可躲了,於是他就叫我靠在紙箱邊,接著在我身上蓋了一大塊布,希望瞞過進來抓人的教官。(連在夢中我也覺得這種躲法蠻白痴的,不過Sam的眼神很堅定,而我也不想暗示這個主意不太高明,怕傷害到他的自尊心,於是就這麼躲著了)

教官走進來了,我聽見他在來不及關門的儲藏室門口指著我的方向問:「這塊布下面是什麼東西?」

Sam很鎮定的說(man, he really grows up from a little boy to a little man!):「這是我美術做作的大型人偶啦,之後校慶活動會用到,所以就放在那邊。」

聽Sam這麼說,教官便往其他方向走去了。正當他和我都鬆了一口氣時,教官竟然又轉了回來,開始在儲藏室東敲敲西翻翻,弄得本來全身都蓋在布裡的我露出了手腳。

我不敢動,因為這一動就拆穿了Sam的善意謊言,會害他被處罰記過。

教官說:「這真的是你做的人偶嗎?」

Sam固作鎮定的回答(充滿保護我的語氣):「對啊,就這個人偶而以,這裡沒其他人啦。」

教官沉默了一陣,我可以感覺到空氣中充滿究竟該劍拔弩張還是繼續瞞天過海的不確定感。

「那你還做的真細,」那個教官突然抓起我的左腳,搓著我的左腳大拇指說,「連娃娃打赤腳沾到的黑黑一塊都有做。」(我不記得我本來穿的鞋是怎麼不見的)

Sam沒辯解什麼。

沒想到,接著教官蹦出一句讓人意想不到的話,「那還是給娃娃穿鞋子好啦,這樣打赤腳不好看。我有一雙很漂亮的鞋,我去拿來給娃娃穿。」

Sam之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站在門口等教官,默不作聲,而我背後堆疊在一起的紙箱則因為剛剛教官東翻西翻而塌了下來,讓我的額頭也從布中露了出來。我還是按兵不動,不是不敢以成年人的身分跟那個教官好好理論,而是不想讓Sam惹上麻煩。

教官回來了,帶著一雙綁黑色絲帶的平底鞋(好像是名牌的),接著就把我整個人拉過去穿鞋。在幫我穿鞋的過程中,他很專心的把我的腳東喬西喬,我也只好順著他的移動我的方向甩著我的身軀,撞過來倒過去的,像個真正的人偶一樣。

終於,鞋子穿好了,只是蓋在我身上的布也都被甩掉了。出人意表的是,那個教官捧著我那雙穿著他拿來的鞋的腳,仔細端詳了許久,直到他把頭抬起來,才發現我整個人就這麼坐在他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教官沒有處罰Sam,只是淡淡的跟我說,「這位老師,你大概要準備被革職了。」然後,他便走出宿舍在門外的椅子上呆坐。(我心想:怕那機車二人組的淫威不成?老娘現在是研究生,哪是什麼老師?要革去革啊!我在這根本沒職,他們革個鬼?)

接著,我拍拍Sam的肩膀說沒事了,叫他以後要繼續認真唸書,這裡剩下的東西就讓我處理好了。他很聽話的跑開,而我則準備去找那個教官談談,告訴他其實我沒有惡意。

在門口,我注意到有個表格貼在牆上,內容是那個教官的個人資料,我隨便看了看(發現他是個跟我同年出生的港仔),之後就走過去他表明身分與來意。沒想到,當我走過去,先開口的是他:「以成年人對成年人的態度老實說,我也只是聽命行事,我並不想找你麻煩。」

我說:「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不是這裡的老師,不怕你抓,我只是來看看我以前教過的學生而已。」

接著我們談了談,他說他住在華仔家附近、而我問他為什麼跑來台灣當教官等等,對談的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當時我心裡一直在想,

這傢伙一定是個戀足癖
    這傢伙一定是個戀足癖
    這傢伙一定是個戀足癖
      這傢伙一定是個戀足癖
        這傢伙一定是個戀足癖......


然後我就醒了。哈哈,真無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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