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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放大「流浪教師」的哀嚎?

[ 2006/7/26, 江岸 ]

教師甄試的季節又到了,媒體聚焦錄取率以彰顯政策不合理的伎倆一再重現,評論者也幫腔強調流浪教師多艱辛多可憐,只為求溫飽南北奔波,縱橫戰場數十次而終究敗陣。但這樣的邏輯通嗎?流浪就真的可憐嗎?各大公司職缺明明數萬為什麼要流浪?有教師執照就只有當教師一途嗎?沒有人願意回答這些問題,因為這不符合「悲劇」的要素,一旦少了悲劇情節,流浪教師如何達到人手一捧「金飯碗」的訴求呢?

一般說法都是這樣的:因為多讀了教育學程,所以,具備教育專業知識,因為多了一年的實習,所以,多了青春與金錢的投資,教育部既然要學生多花費這些成本,當然應該研議某種平衡機制,不應該放任五萬「教師」街頭流浪。不過,我們卻要反問:多實習了一年,就應該具有職業的保障嗎?讀了師範院所,除了當老師就是廢人了嗎?一般人都將「教師訓練」與「教師職」劃上等號,一旦沒有教師可當就是「失業」,這種邏輯誤差顯然沒有擺脫舊制度的思考,所以,「教他捕魚卻沒給他魚吃」竟然是一種罪過,成了上街頭抗議的理由。
如果從現下最流行的「證照制度」來思考,「教師證照」也不過是一種資格認定,跟技術士丙級執照實在看不出什麼差別,技術士的證照至少意味該人員就該技術的確可以實際操演並確保品質,「教師執照」也不過只確保修過教育學程、還到校園裡當了一年小弟或小妹。它確保該員會教書嗎?教得好嗎?對不起,完全無此功能。

既然如此,這些滿天飛的執照只代表知識門檻的跨越,卻不代表「能力」,更不是「身份」,它當然必須如同各行各業一樣,面臨競爭、淘汰、妥協與試煉,才能找出真正適合的人才。更何況,依照台灣學子選填志願的標準來看,進入師範院校者有多少人真的志在教學呢?讀了師範而身子裡沒半滴「夫子血液」的人比比皆是,本不應為了溫飽而誤人子弟,而那些額外修讀「教育學程」的大學生,也未必都是為了春
風化雨而來,「職業訓練所」的誤認恐怕才是主因,只可惜大學裡的知識授與本來就非飯票保障,他們一開始就有了不切實際的一廂情願。

也有人說,我讀的是師大生研所,這種訓練一旦不教書,實在沒什麼職業可做。這種乍聽有理的說法,不過是另一種狹隘的思考。如果讀純科學不教書就無以為之的話,那試問各大學中文系、歷史系、地理系、哲學系等人靠什麼為生?這些知識都無法生產晶圓,更不能駕馭電腦電機,豈非捨教師一途死無其所?我讀輔大中文系一年級時,教授說了一句話:「中文系看似什麼都不會,其實就是要什麼都能會!」,這句
話揭示,大學培養學生豐富的知識是在造就平衡的人格與待人接物的多元能力,進職場即便是本科系也要再學習才能上手,真正重要的是養成積極學習、勇於克服困難的情操,才是事業成就的保證。所以,「沒什麼職業可做」實乃推託之詞,那顯示他們缺乏跨出藩籬、勇於嘗試的勇氣,更顯示疲弱不振、哀哀欲死的行動力,他們不敢嘗試、不願嘗試,不能學習、無法進步,才是困守「教師監牢」的真正主因,他們其實沒有流浪,而是始終被自己收押。

只要將之與高普考比較,就能凸顯一個露骨的事實,即背後的「畏躲心態」,人為何要考高考,因為它提供一個「終身職」,雖然不能發大財,卻可免風雨飄搖之危,而且終身免疫。這在進步的社會中,採取的是守勢而非攻勢,本來就是一種夢的萎縮。換言之,有各行各業可以投身、有私立學校可以奮鬥,卻始終「鍾情」公立教職,背後的心態本不值一顧。尤其,如果納入環境因素考量,更可以發現,沒有競爭、沒有業績壓力(但是卻有業績獎金喔),躺著教跟站著教薪水一樣,八點來跟十點來官官相護,這些好處更是令人無法檔,如果沒有這些條件(終身職、苟且的環境),還會有五萬流浪教師嗎?應該是五萬全部消失吧!

所以,在一個平等的社會,本應有一樣的權利與義務。如果教師在流浪,難道司機、業務員、工人、廚師就不流浪了嗎?如果五萬是一個驚人數字,那兩千萬的4%(八十萬)不是要「動搖國本」了嗎?媒體輿論的一面倒,根本忽略了與大環境的對比。教師本不應被孤立來看,才能在社會公義的標準下做出公平適當的評價。

〔資料來源: 東森新聞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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