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女的,既不曾從軍也不懂軍事的道理,不過每次和身邊的樂團友人(八成以上是男性)談起服役之事,總有笑不完的荒謬和道不盡的蠢事。

早期去當兵就等同於去被操,這似乎是舉世皆知的道理,不過現在一來孩子越生越少、兒子也越來越身嬌肉貴;二來男性也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越來越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事實上多半如此,承認吧)的所謂「國民義務」上;三來資訊也越來越開放,就算長官不尊重下屬,至少也不敢再把人當豬狗牛般活的操成死的、死的下鍋吃了。於是,相較於早年,目前的兵期越來越短、當兵越來越爽,據說再過一陣子,大學修軍訓扣掉七月兵期的的男孩們,幾乎只要當一兩個月兵就可以回復自由之身。雖然我不能說這樣的演變對男孩們來說就「公平」到哪去 (誰說是只要男的一定有義務當兵?這就和女的也未必有義務要默默作飯洗衣顧家庭是一樣的道理),但至少如此一來,大多數男孩被國家浪費掉的寶貴生命越來越少了,而納稅人誠實申報的血汗錢,也比較不會浪費於飼養天天數饅頭等退伍(而非時時心繫保家衛國)的大頭兵。

然而啊,當兵、當兵,實在是令人傷腦筋的事情。有的男性友人說,這是生命的必經歷練,可以讓任性幼稚的小男孩化身為穩重有擔當的真男人。就是一定要當過兵,才能知道自己的牙根可以咬得多緊;而退了伍之後,就算遇到再多的險阻和艱辛,只要想起「哼,老子連當兵都撐過來了,眼前這小障礙算啥米!」,一切的困難都會在當兵磨出來的毅力和耐心前化為無形。另一方面,也有不少朋友非常辛酸的表示,只有自己根本不當兵的娘們、抽到好單位的爽兵還有享盡辦法讓自己兒子不當兵的政客才還會說當兵好!當兵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長官有多麼迂腐你知不知道?軍營紀律有多虛偽你知不知道?這整件事有多無意義你知不知道?時間、精神、智能和競爭力究竟會因當兵虛耗多少你知不知道?...... 我沒當過兵,無法在兩種言論中選出最中肯的一方,況且同樣是當兵,人人際遇不同就會有不同評價,所以我寧願相信兩方都有各自的道理;正因如此,當兵這個議題才會這麼傷腦筋。

或許這時候,咱們的美國老大(認了吧,要是哪天真的被老共打了,也只能哭著去找她) 就有可以讓我們以之為借鏡的地方。就我淺薄至極的認知,老美採的是保留非常時期徵兵權的募兵制,也就是說美國阿兵哥多半都是自願從軍報國才成為職業軍人的,不像台灣囝仔只要接到索命符似的兵單,不是裝瘋賣傻兼自殘來躲兵役,就是不情不願的摸摸鼻子去給人操。或許也正因為絕大部分美國大兵都是自己選擇了成為捍衛家園的戰士,所以在理想狀態下,他們會以投身軍旅為榮、以保疆衛土為志。這樣不是皆大歡喜?若不幸遇到危急存亡之秋,國家需要的若不是自願拋頭顱灑熱血的強兵悍將,難道還會是陽奉陰違、混吃等死,或是天天在訐譙當兵浪費生命的台灣大頭兵?

這樣講來似乎我不是對台灣軍人抱有太大好感喔?其實根本沒這回事。小妹我是眷村出身,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崇拜保家衛國的帥氣阿兵哥── 當我老爸跟我講述岡山空軍官校軍史館裡的一件血衣之史時,我還感動到差點噴淚,只恨自己是個大近視,不能駕著戰機衝上天去跟敵人殺個你死我活。 (那件血衣是過去某飛官的飛行衣;我老爸說當初那位飛官在空中與敵機纏鬥時多次被掃射中彈,槍火砰砰砰砰地不斷穿過機身,在他身上不知打出多少孔。但是該烈士深知我方資源有限、軍備珍貴,在空中雖已滿身是血,仍心繫護機,於是憑著毅力和精神力,硬是把飛機平安降落在基地之後才斷氣。別說是鐵錚錚的男子漢大丈夫了,就連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家都聽得熱血沸騰啊!雖然不知這件血衣目前是否仍有展出,也不知記憶是否因為太久遠而已然模糊,但想想當今皇上的龍肚油被擦出一個小傷口就呼天搶地哇哇大叫,弄得舉國動盪、民心不安;事後沒事了,還指高氣昂的自視為君權神授的真命天子。前後者兩相比教之下,何者令人笑掉大牙可想而知。)

另外,當我更大了點之後,也在因緣際會之下經劉德華的一曲「黑蝙蝠中隊」得知了更多台灣空中英豪的壯烈故事。說真的,雖然那首歌的MV內容只是差強人意的黏土動畫,但我幾乎每看必哭,每看必哭。或許就因為出身眷村,對於那些為了台灣捨棄家庭的、犧牲生命的、傳說已久從未謀面名叫父親的英雄們,我完全能理解他們交織著大義、堅決、不捨與無奈的心情。所以,回到之前的話題,我對軍人抱有著打從血液裡就有的尊敬與景仰。那麼究竟為什麼我對現在台灣的兵制那麼有意見呢?您瞧瞧,
1. 當皇上的邊喊著要捍衛台灣,邊草螟弄雞公地挑撥台海緊張關係 (哪天真開火了您會親上火線捍衛台灣嗎?我看只會喊著「護駕!護駕!」,然後搭上空軍一號到處搞迷航搞失蹤吧!);
2. 當大長官的成天想著如何狗腿比他更大的長官,好集滿更多梅梅槓槓換更大的官;
3. 當小長官的忙著用冠冕之詞唬嚨屬下,不然就發無聊的命令來彰顯自己其實也不小;
4. 當大頭兵的把所有的當兵時光耗在訐譙當兵的不是、數自己還要幾天才能退伍......

天佑台灣平平安安,永遠不要擦槍走火引爆戰事。我相信所有老百姓都寧可「養兵千日」,也不願真的有那麼一天必需「用在一時」。然而,如果、假設、萬一哪天真的打起來了,這樣的兵制到時候會集結出何等一盤散沙的軍隊?還是說真要靠少數的職業軍人來守護全台灣幾千萬人口?越來越短的兵期真的能訓練出上得了戰場、托得穩槍的士兵嗎? ......即使是我這從來沒當過兵的女子也不敢想像,只希望屆時徵兵制「飼養」出來的英勇戰士們不要一聽見槍響就棄械逃亡,讓我們這些後方的女人連拿起菜刀和鍋鏟禦敵都忙不勝忙!有權有勢有金山的人們大可以對著世界兩大強權搖搖屁股之後出國避難,嘴巴說要多正義就有多正義;但若上面的不能與全世界維持和平,必須堅守在台灣流乾最後一滴血的,還不是我們這些沒權沒勢沒飯吃的老百姓?

台灣啊,是否可以考慮調整一下兵制呢?不論是募兵加上專業士官培訓制或是純募兵都還可以討論,但重點是讓熱血專業的軍人們來保家衛土、讓志在社會的人去努力為台灣拼經濟、大家各自在各自的領域奉獻所長,不要搞出現在這種男子漢們為了逃避兵役,不惜裝瘋賣傻只求躲進精神病院,躲不了甚至當眾對著電視亂噴尿博取信任的的亂象! (以上皆為真實案例,今天才從一個正在報效國家的樂團友人口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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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如何讓越來越多的台灣男子漢們願意投身軍旅呢?這就有賴政府和軍方之間的共同努力囉!總之我的觀念很簡單:
1. 目前的兵制根本培養不出上得了戰場的穩定軍力
2. 募兵至少不會為已經很混亂的台灣生出更多裝笑維的人才
3. 如何讓募得之兵願意長久留任於軍隊,有待專家研擬,外行不敢多嘴。
4. 希望要是有天打起來了,我軍戰力能撐到我來得及拿起菜刀來拼命。
5. 真的明知打不贏,上面的就不要屢屢在國際上扮小丑,或是盡打些精神自慰型的嘴砲來扯我們這些離不開台灣的死老百姓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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