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如此的不堪寂寞,所以我們都要表演、我們都要表示意見、我們都要證明自己的存在;可我們做的,說穿了不過都是拼命地用喧嘩或紛擾掩飾更深層的死寂,問題只是我們有沒有意識到、或是肯不肯承認而已。......我們都寂寞,可我們都怕寂寞,於是我們都假裝不寂寞,是吧?」M這麼說,在群魔亂舞的華麗宴會中彷彿同是天涯淪落人似地吻了她的手。

送她回家之後,M用鬃刷狠狠刷遍自己全身上下,直到皮膚變成充血的紅色。被M送回家之後,她將M說的話詮釋為M需要人陪。她很開心地對自己微笑著。

刷遍自己的身體之後,M回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乾嘔起來。

她知道M身邊多得是女人,但是今夜她至少了獨享了M半小時;但是她終究不會對M有什麼動作的,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花痴。

M吐了。不得已,他拿起一枝鋼筆朝著M的胸口用力劃出一道傷口。然後M回到浴室把血跡洗乾淨,隨隨便便處理一下傷口便上床了。明早,M會什麼事都沒地回到他該回的地方,並且對自己昨晚的行徑感到無用而不齒。

對了,M沒有跟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上過床。

他又在M出門前偷偷在M的大腿上用刮鬍刀割出幾條小傷口,傷腦筋。

當晚,M又去了妓院。當M回到家之後,坐在客廳瞪著自己手上的傷痕發呆。

他揍了M一拳,M竟叫著V的名字。於是他設法更積極地將M丟進女人堆裡。女人堆裡的M仍然一如往常地微笑著。


後來,M張著他那雙大眼睛看著我,問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我說「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M說,他想念V,就如同我想念Z;我說,但是想又怎樣?事情不是這樣搞的啊!M說,我愛妳。我說,我也愛你啊M,只是這不是愛能解決的問題。

M走了,留給我的是一個我從不曾見過的空洞眼神。

看到他這個神情我很難過,真的,但是我真的不能怎樣呀...難道我能把V變出來給他嗎?不行呀...就像他也一樣沒辦法把我的Z變出來給我...

我覺得不是M遲早會毀了我就是我遲早會毀了M,遲早。而毀掉一個人竟然可以這麼稀鬆平常,真令人感到羞恥。

可誰毀掉誰又如何呢?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日子還不是照常在過。所以,這不得要領的問題只消割出幾條傷痕、用痛覺來使自己清醒便能解決,無須大驚小怪。這是我和M唯一的共識。只是,真會自殘的是他,而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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