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做了第二次,要記。

細節我忘了,真可惜,因為這個夢是非常巨細靡遺、有故事性的,一個事件緊接另一個事件環環相扣地發生。不過我比較記得起的是,夢中事件的起因乃是有個女人被自己的愛人一再惡意欺騙與虐待(詳細過程也夢得巨細靡遺,只是忘了)。結果,她終於在承受能力完全崩毀之後化為執著殺死「每一個人」的鬼。女鬼藉由類似傳染的方式讓接觸到她、看到她的人們一一成為殺人魔,而每個受感染的都不知自己已被感染,只知殺人慾望凌駕一切慾望。
受感染者不同於坊間殭屍殺人片中毫無自由意志的遲鈍死屍,他們是活人,只是被支配了。他們會在不知自己被傳染,而頭腦清晰到可以策劃計謀、行止如宜的狀況下,先屠殺身邊所有的人而後自殺,而目睹這些被傳染者的殺人行為而逃過一劫的,往往都會被感染而成為下一個殺人魔。(當然,每個被感染者殺人方式和數量會依照他們的智商與EQ而不同)

一開始女鬼飛衝進一所大型醫院,尋找開啟她詛咒的四名受害者,依序必須是由小到老、每個人各自符合一段標準的四個病患。這醫院說來也很奇妙,一開始每個女鬼找上的人都在符合標準大前提的狀況下,各有不合小前提的免死條件,例如某甲符合標準,但是不是四個目標中符合老少順序者、某乙符合「真心愛著異性另一半」的標準,但是事實上對方是和某乙同性別的跨性扮裝者等等。鬼從一樓電梯開始往上找尋病患,只是每個都滑稽地避開了滿足受害者標準的條件,而且避開的理由都很妙(只是我都忘了),彷彿是命運在捉弄這個鬼似的。

鬼的怨恨越長越大、越受挫越難以抑制自己的怨念,直最後他到達11樓或12樓人數眾多的青少年病房──而且因為我在夢中便已知道這是自己第二次做這個夢,也知道鬼最後會在青少年病房開啟詛咒,於是我好像還很「俗仔」地以身為第三者懼怕擋路被鬼殺的自私心理,將陷入狂暴狀態的鬼指向青少年病房。

四個受害者一一死去,詛咒開啟。

醫院裡每個見過鬼的人通通成了殺人魔,許多人當場開始互相殘殺,血肉、哭喊與尖叫此起彼落。也有人靜靜地混在逃難的人群中離開醫院,籌畫更大型的屠殺事件。詛咒的開啟使得醫院成了地獄的大門,受感染而心懷鬼胎的人們、死屍及尖叫著逃竄的民眾混在一起從大門湧出,彷彿骯髒的污染源從時空的裂縫中被擠向潔淨光明的人世。

接著,身為事外第三者的我,彷彿在看電影般一一目睹了每個受感染者殺人的計畫與過程。在夢中這些環環相扣的計畫性屠殺非常、非常、非常詭異地有條理,彷彿受感染者和鬼本身正在進行計畫良久的毀滅世界行動──說不定,就連一開始開啟詛咒散撥傳染源的鬼,都只是某個更龐大更詭異更有力的陰謀集團手中的一顆卒子棋。

殺人者們隱身在倉皇逃竄或還不知情的人群間,直至爆發那一剎那,在他們殺了身邊的人之後一概被殺或自殺。殺人傳染病的發作方式各式各樣,有受感染的女學生回到家裡,在阿媽看著電視新聞報導著瘋狂殺人事件的同時,一邊聆聽著阿媽唸著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一邊在阿媽手中正在醃製的雞肉上割腕;血液和女學生詭異的微笑被正在看電視的阿媽揉進雞肉中,直至阿媽轉頭驚覺而心臟病發倒地身亡。有理工科大學生利用所學與手邊器材曠日耗時地引發大型爆炸、有平凡的通勤上班歐吉桑突然拿出買好暗藏的機槍掃射公車裡的所有人、還有假裝成追求者來誘拐、追殺目標的瘋狂中年男子,而我,最後就成了那個被追求者追殺的熟女。

我留著長長的大波浪捲髮,感覺是年近三十、有正當職業的女人。家裡很有錢,大宅和醫院一同坐落在山上的高級住宅區。當女鬼的詛咒開啟,我弟弟成了第一批殺人事件目擊者與被感染者,他在醫院和歸途上殺了一些陌生人之後,終於回家準備殺害親人。而當時的我還不知情,只是心中有著某種不祥的預兆,在他踏進家門放下背包的同時,我跳上機車準備出去買寵物用品來給家裡變得怪怪的寵物(難道動物也會受感染?)。

隨著集體瘋狂殺人事件的越演越烈,像是中古世紀蠶食鯨吞整個歐洲的黑死病一樣,迅速從一個城市擴散至相鄰的其他城市,我終於知道我得盡量離開事情開始發生的地方。一路上我不斷變換交通工具、改變身分與住處,從因為買東西而離家變成名符其實的逃亡。在逃亡中,我恰巧躲過了上述的上班族公車掃射,最後在另一個丘陵中的城市落腳。好在夢中的我是個有錢人家之女,要逃亡還有那麼點經費,不愁吃穿。

這時,有個主動向前對我表明好感的陌生中年男子和我搭訕了起來,他告訴我要躲開這場屠殺,我必須攜帶神像、代替我吸收災厄的神像。神像必須是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的破壞神濕婆之子,象頭人身的智慧財神Ganesha。我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在這種瘋狂的恐怖之中,提供這種意見的人的確給我不少好感。我在小店裡瀏覽著各式各樣的Ganesha神像,不過最後沒買。當我準備離開,他很紳士地問我可不可以讓他載我一程。但是我直覺地防衛了起來,丟下一句「你以為我是只值50元公車錢的妓女嗎?」,之後就真的搭公車刻意繞遠路閃了。

當我回到我暫時的居所,自以為安全了,沒想到那個男的好像早已掌握我的行蹤,悄悄跟到我的房外......

接著,可能是現在的記憶利用盡了,或是當時我就在這個地方醒了,夢只能記述到這裡。當我醒來,一股從夢中瀰漫出來的強烈不安籠罩著我,而且當我在揉眼睛時,我還突然想起《催眠》電影中的一個橋段:女孩在睡中被催眠師下了暗示,告訴她說她醒來後雖然不記得發生什麼事,卻仍然受催眠所控制。催眠師說:「當你聽到電話聲,你會醒來,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然後突然覺得一邊的臉很癢,於是抓了抓。」

女孩在睡醒時真的如催眠師的暗示般什麼都不記得了,還彷彿出自本能反應似的抓了抓一邊的臉,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處在有心人士設下無法逃脫的催眠之網中。

這個夢會不會是催眠的某種暗示,而我醒來揉了揉眼睛、乃至於現在邊坐在這和搭車時間賽跑邊發表著文章,都是受到催眠制約而做出的舉動?

--
真的要來不及搭車了,我電腦都還沒拆。路上我會再多想想看自己還記得夢中發生什麼事,還能想起什麼的話等到了台北裝好電腦之後再寫。
--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demon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